一只叶湫

成分没有很复杂,玩过很多游戏₍˄·͈༝·͈˄*₎◞ ̑̑

【褪蒙】艾尔登团圆◦˙▽˙◦(6)

*群星结局以后几乎全员存活的世界线,一些我被刀惨后的产物×

*文中出现的环学历史都是借鉴和臆测,很多设定也是我自行想象添加的

*主CP是褪蒙,也可以是褪蒙褪无差,因为我比较杂食(›´ω`‹ )

【第二章里的环学内容我改修过了,我……吃书了啊,非常抱歉(;′⌒`)】


非常敷衍的目录↓

EP1      EP2      EP3      EP4      EP5      E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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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办公室里,蒙葛特看着蒙格端着的一盆红白相间的食物问道。

  “煮虾子呀,老哥你不会没吃过吧。”蒙格说着就把那盆虾递过去,“你也尝尝,挺好吃的。”

  蒙葛特下意识地想说“我不饿”,这是他在漫长的下水道生活时养成的习惯。他总是会把得到的大部分食物都给蒙格,即便自己饿到头昏脑涨。

  而每当蒙格把食物递给他时,蒙葛特都会对他说“我不饿”。

  蒙葛特从短暂的发愣里回过神来,他假装什么都没有想,用盆里的小叉子戳起一只虾子。

  ……还挺香的,味道也不错。

  “前不久有人在这附近开了家煮虾子的店。”蒙格一边嗑着虾子一边说,“那人头上带着个铁盔,据说是褪色者的朋友,好像就是褪色者建议他来王城的。”

  原来又是褪色者的朋友啊。蒙葛特确实记得褪色者提起过一个对付虾子和螃蟹很厉害的朋友,而褪色者本人对这些个巨型生物相当苦手,平时基本是绕道走的。

  “怎么?老哥你见过那个人吗?”

  “只是听褪色者提到过。”

  “你觉得褪色者喜欢吃虾子吗?他都让人来王城开摊了。”

  “……或许吧。”

  “说起来,那个煮虾哥总说‘会喜欢虾子的没有坏人’这样的话诶,所以他跟经常去那买虾的人都关系很好。”

  ……

  两个人一边聊天扯皮一边磕了半天虾子,一整盆虾只下去了一半。

  “蒙格……你买的会不会太多了?”

  “没事,可以留到晚点再吃。”蒙格把盆子往桌上一推,“这些都给你了。老哥你以前总是找借口把吃的都让给我,看你现在瘦的,平时也不会多吃点。”

  蒙葛特听到这话怎么都没法拒绝他了,只能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吃完。



  然后蒙格在这之后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带点吃的东西过来。

  从路边摊卖的包子,到最近突然流行起来的烤肉卷,一直到王城糕点师制作的青团和蛋糕。蒙葛特大着脑袋告诉他不要再送吃的过来了,而蒙格总会找到一堆借口让他接受这些……零食。

  蒙葛特对吃这方面很不讲究,他对于食物的看法只有能吃就行,不在意味道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吃饱,他当然不会在非饭点的时候去吃一些额外的食物。

  ……最近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

  如果说饥饿感分很多种,蒙葛特之前只理解到自己感到饥饿这一种;而现在他理解了有一种饿是你家里人觉得你饿。

  除了蒙格经常塞给他一些零食,葛德文有时也会在蒙葛特工作的时候端一个华丽的果盘进来。他在正餐里吃得也比之前多很多,因为葛孚雷逮着机会就让他多吃一点,直到后面无论葛孚雷把什么美食递到蒙葛特嘴边,他都抿着嘴直往后退。

  这个阵仗让蒙葛特觉得自己不出一个月就会胖十公斤,而幻影状态的玛丽卡听到他的“抱怨”之后也是笑着说:

  “这样很好啊,蒙葛特。你看起来无比消瘦,确实应该好好优待自己。”

  不习惯接受好意的蒙葛特最开始觉得不自在,现在也逐渐习惯了,只不过长胖这种事他敬谢不敏,除了平日里跟父亲和兄弟一起陪练切磋,他也不敢长时间都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他会出去四处走走。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不希望蒙葛特过度工作的目的达到了。

  


------


  夜幕悄然降临,蒙葛特结束了这次的例行“巡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一只胸前挂着蓝色水晶的纯白雪鸮正停在他的椅背上。雪鸮低头梳理着羽毛,听到蒙葛特的动静就拍拍翅膀落在桌上,用尖喙指着桌上明晃晃的信封,显然是恭候多时了。

  它是褪色者驯养的“信使”,在褪色者本人长时间外出的时候,就由这只雪鸮来为他送信。

  距离蒙葛特做那场噩梦已经过去了八天,由于噩梦的影响,蒙葛特起先有些害怕再次面对褪色者,哪想到本该当天就回城的褪色者迟迟没有音讯。他便想起了这只雪鸮,书写了一封信托它为褪色者送去。

  现在雪鸮带回了褪色者的回信。蒙葛特用手指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雪鸮咂咂嘴就从打开的窗户飞走了。

  蒙葛特在桌边坐下,信封上有很明显的来自褪色者的魔力封印,同时用潇洒的字体写着“蒙葛特亲启”。当他触碰信封,上面的魔力封印就自动消失了。蒙葛特小心地拆开信封,阅读信中的内容:


至蒙葛特:

  很抱歉我没有如期返回,这几天劳你替我处理事项了。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身处地下——永恒之城诺克隆恩。我在盖利德遇到了一些意外的麻烦,而线索直指黑夜神域。我认为此事不可拖延,就擅自去调查了。

  我无法保证能在什么时间返回,但我会先让一个可靠的朋友回来,我和他可以建立起即时通讯。不用担心,他值得信任。

  替我向大家报个平安(;´д`)ゞ

  

  信的最后画着一个由奇怪符号组成的表情,蒙葛特发现自己意外地看懂了。抛开这点不谈,看样子在盖利德那边发生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事端,事情的矛头指向那座被大陨星砸进地底的失落之城——诺克隆恩。

  褪色者曾向他们坦白,他通过击破拉塔恩的封印,让流星再度降临交界地,砸开了通往诺克隆恩的道路。而他从那带出了招致诺克隆恩毁灭的武器——猎杀指头刀。

  关于细节的问题褪色者一概没有回答,只告诉他们关于自己动机的粗略的前因后果:为了能让交界地迎来新的时代,他需要月之公主菈妮的协助,而菈妮的行动遭到监视她的双指的干涉。所以他将猎杀指头刀带给菈妮,杀死双指摆脱束缚后的菈妮帮助他驱逐了盘踞交界地的外神。

  褪色者对自己的经历一直避而不谈,这相当可疑,但他的功绩和为人都摆在明面上,蒙葛特他们虽然满腹疑问,却也没有再为难褪色者。

  回到褪色者在盖利德遇到麻烦这件事上来,他本身就经常自顾自地踏入危险之中,当他决定单独行动时连葛孚雷和瑟洛修加在一起都没法把他拖回来。而他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许只能等信中提到的那位朋友代为转述了。

  但这位朋友是谁?信中没有指名道姓,不会是梅琳娜,她也没法在离开褪色者后在黄金树树脚以外的区域独自行动。如果是他带着的那些鱼龙混杂的骨灰,骨灰招出的灵魂虽然可以离开摇铃人一定范围,但绝不可能有诺克隆恩到王城那么远的距离。

  蒙葛特虽然不怀疑褪色者的交友水平,但如果是蒙葛特从没见过的人,由于各种前车之鉴,他肯定还是要提防一下的。

  既然褪色者现在身处地下,既收不到信也没法寄出信,一切都只能等那位神秘的朋友出现再下定论了。



------


  “我收到米凯拉的信了!”

  葛德文兴奋地对蒙葛特说道,可能是因为很高兴,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耀眼。

  自褪色者成王以来,王城方面还从没有收到过圣树的通讯。葛德文复活得突然,即使聪慧如他也花了不少时间才理清了交界地错综复杂的历史。其中他那踏上邪道的儿子葛瑞克最让他头疼,那段时间葛德文把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米凯拉那边他只来得及寄出信问候,也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而葛德文现在拿着的是第一封来自圣树的信件。

  “米凯拉说寄宿在玛莲妮亚体内的猩红腐败几乎净化完全,等彻底净化她体内的腐败以后,他们就会回到罗德尔。”

  蒙葛特最担心的问题其实就是位于圣树根部的玛莲妮亚,因为腐败女神的种子寄宿其体内,终有一日她会彻底沦为腐败女神重新降临的容器。既然现在腐败女神已经被驱离,折磨玛莲妮亚多年的宿疾也就得以治愈了,蒙葛特也由衷地为自己的妹妹感到高兴。

  在高兴之余,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另一个问题:“关于圣树士兵,和其他寻求圣树庇佑的居民们,米凯拉有何打算?”

  根据已知的情报,在米凯拉被迫离开圣树的期间,圣树逐渐变成了一具空壳,现在大概率不会再继续生长。而根据褪色者的证言,米凯拉培育圣树,探索纯净黄金律法,究其原因是为了治愈玛莲妮亚的宿疾,然后落实海纳百川,包容万象的律法。

  现在腐败病得到治愈,米凯拉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而如今能包容一切族群的地区也不再只有圣树,所以——

  “嗯,米凯拉确实说他打算放弃逐渐衰败的圣树了,他询问王城是否能接纳之前处于圣树庇佑下的子民。”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只要无意谋反,王城自然愿意庇护交界地的一切子民——这不止是褪色者和蒙葛特的想法,也是玛丽卡、葛孚雷和葛德文的想法。

  葛德文对这庄事肯定尤其上心,他立刻着手安排人选,准备亲自前去圣树接应。而蒙葛特身为赐福王肯定得坐镇王城,尤其是褪色者不在的这段时间。

  这么说来——

  “葛德文,你知道褪色者身边的朋友都有谁吗?”

  “嗯?”葛德文思考了一下,开始掰着手指数人数:“梅琳娜、罗德莉卡、修古、罗杰尔、尤拉、布莱泽和伊吉,以及圆桌厅堂的各路英杰,我大概就知道这些人是褪色者的朋友。还有我们和菈妮。”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蒙葛特沉默了一会,但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并向葛德文转述褪色者昨天寄回的信件内容。

  “哦?褪色者只说了是‘一位可靠的的朋友’吗?”葛德文饶有兴致地说。

  “你觉得会是谁呢?”

  “大概是我们都不认识的人吧。”葛德文如实回答,“我们谁都没法说自己了解褪色者的交际网,既然他现在身处诺克隆恩,那这位朋友也可能是诺克隆恩内部的人。”

  “诺克隆恩内部?”蒙葛特想起了什么,他从身后书柜上众多的书籍中翻出一本古籍,封面上印着“失落的永恒之城”。

  “这本书的记载中,诺克隆恩的居民和母亲是同样的存在,都是稀人,她们试图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王。”

  蒙葛特翻开泛黄的古籍,找到绘有神秘液状物质的一页,“据说这些水银状的物质就是就是造王计划的产物,被称为……银色泪滴。关于这个,你首先会想到什么?”

  葛德文对诺克隆恩的历史也有所了解,他盯着古籍上的图案,“仿生泪滴?”

  蒙葛特点点头,继续翻阅着古籍,“造王计划的成品就是仿生泪滴,但还没等计划完成,诺克隆恩就崩毁了,而作为王被创造的仿生泪滴也不知所踪。”

  “这……你该不会想说褪色者的那位朋友就是仿生泪滴吧?”葛德文歪着头看向蒙葛特,“这真的有可能吗?”

  “我在做最坏的打算。”

  褪色者整出什么名堂蒙葛特都不惊讶,但仿生泪滴是一项危险的技术。它会变成宿主的容貌,复制宿主的能力,如果仿生泪滴具有心智,最坏的可能性是它会取代宿主,代替宿主继续行动。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吧……”葛德文的语气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我们之前见到的到底是褪色者还是仿生泪滴?”

  “……你怎么想得比我还可怕?”虽然是在感慨他的好大哥思路清奇,但这件事确实存在可能性,想到这里蒙葛特直感觉脊背发凉,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能得出这个结论,该说你们资历丰富,还是被害妄想症严重呢?”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吓得两人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普通的话语不会让他们有这么大反应,门外的人声他们再熟悉不过,那是褪色者的声音,但这句话的语气平淡得让人心里发毛。

  下一秒,“褪色者”踏进门。他的样貌和褪色者几乎完全一致,不同的只有神情。褪色者看向他们时神情温和,眼里蕴藏着复杂的感情,眼前的这个“褪色者”的神情却极近冷漠。

  葛德文手中紧攥着祷告的光辉,蒙葛特则用咒剑的剑锋指向他。

  “你……究竟是……”

  “你们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褪色者”丝毫没有理会二人的敌意,他径直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本古籍。

  “Silve tears(银色泪滴)……稀人们通过人体炼成制造出的物质,其中具有拟态能力的仿生泪滴最强大,而我通过在漫长时光中拟态成各种人,具有了心智。我模仿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褪色者。”

  他一边粗略地翻书,一边平静地讲述可怕的计划:“现在的我已经与褪色者已经完美地合二为一,掌握了他全部的力量。在我原本的计划中,当他成为地面之王时,我就会成为地下之王;此后若是不再相遇,或许能容许双王共存。”

  “但如果事与愿违,我们必会开战,最后的结局不是我彻底消灭,就是我吞噬他,随后取代他。这是我的使命,我承载着永恒之城的悲愿。”

  “只不过,物是人非。”

  仿生泪滴放下那本记载着他自己历史的古籍,直视面前的二人。

  "Greetings. The king Morgott, Godwyn  the golden Prince. I am Asimi, the Sovereign Eternal of yesteryear, and the shadow of    the Elden Lord, for now."

  【“向您致意,赐福王蒙葛特,还有黄金王子葛德文。我名为阿史米,是昔日的永恒之王,如今的新王之影。”】


  

******

  

  希芙拉河导水桥是稀人为了改善同为地底的居民而修筑的,在大崩碎之后整座桥被破坏,如今水流从导水桥的断面流下,汇入阴冷的地下河中。

  离开盖利德以后,褪色者没有回王城,他首先去了趟摩恩城,问候了一下城主艾德格和他的女儿伊蕾娜。然后他去了史东薇尔城,和如今的城主涅斐丽·露会面,把双方所有的信息都交换了一遍,还刻意避开了葛瑞克所在的区域,因为他不想被想活剥他的皮的眼神盯着。

  现在他再一次抵达希芙拉河导水桥,但和上次不同,底下充斥着银色泪滴。

  “发生什么了啊这?”褪色者简直怀疑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这些银色泪滴远比他之前在诺克隆恩看到的多,而且还出现了带电和带盾的银色泪滴,这些他只在位于安塞尔河的第二永恒之城诺克斯黛拉才看到过。

  该不会其他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都是会发射水银长矛的银色泪滴吧?

  想到这里,褪色者简直要掏出指纹石盾了,之前被那堆远程泪滴扎成长矛特化版武器架的经历可是历历在目。

  “这可真是……”梅琳娜出现在褪色者身边,环视了一圈满地的银色泪滴,“它们会是从诺克斯黛拉来的吗?”

  “应该就是这样。”褪色者仔细看着地图,“这些银色泪滴应该是沿着希芙拉河过来的,可能是想到地面上去吧。现在只有诺克隆恩上方被砸开了。”

  “可是母亲已经联系过她的同胞,她说稀人们不会试图干涉新时代,这里应该也没有人留下了。那‘去地面上’这个行为是它们自发的吗?”

  “这……”这些银色泪滴应该只是按被输入的命令办事,没有心智吧?怎么一股智械危机的味道啊!

  “显然有人想对你不利。”

  褪色者身上传出了不属于他的声音,阿史米在褪色者包里的小盒子中闷闷地说:“之前那个刺客的目标恐怕不是拉塔恩,而是你。他所属的势力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得到了诺克隆恩的技术机密,但刺客让银色泪滴跑了,而泪滴正好去找了你的麻烦。”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但这阵仗我真没见过,他们是怎么把整个交界地的银色泪滴都拉过来杀我的?”

  褪色者从断桥上探出一个头,立刻有几个银色泪滴凝聚出长矛,他赶紧往后退一步,几根长矛破空飞来。

  “这些银色泪滴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废弃的残次品。”阿史米说道,“它们的行动源自泪滴母体,只要给母体下令,所有泪滴都会遵循同样的命令。当然母体不止一个,这些也不是交界地所有的泪滴。”

  “母体?我之前遇到过那么多银色泪滴,也没发现有哪个是与众不同的啊,是隐藏起来了吗?”

  “藏起来了是真的,但母体看起来和它的分化物没什么区别,只是内核不同。普通泪滴的残留物只有银色泪滴空壳,你之前打过的大铁球的内核是泪滴幼体,母体的内核也是泪滴幼体。”

  “是这样吗?你连这个都知道,不愧是最强的仿生泪滴!”

  “……差不多得了。”

  银色物质从褪色者身上脱离,在旁边迅速凝聚成人形,化成褪色者的模样。

  “这些泪滴应该都有同一个母体,接下来只要尽力削减它们的数量,母体就会开始分化出新的泪滴,那时候我就能找出母体的位置。”

  “在此之前,”很久没说话的梅琳娜戳了一下褪色者的胳膊,“先出去做一下准备,视野范围内的泪滴少说有八十个呢。你离开盖利德后去了很多地方,现在又立刻来了这里,身上的资源都消耗地差不多了吧?”

  褪色者摸了摸快空掉的箭袋,在史东薇尔城跟涅斐丽告别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跑到诺克隆恩,一路上赐福都没坐,蓝圣杯瓶也已经见底了。

  “好吧,先去补充一下物资。”


  

  褪色者一行人在海德要塞旁的赐福附近歇脚。阿史米在盒子长方体里闷了好久,自己先跑去溜达了。褪色者一边架着篝火烤鱼,一边从无底木箱里拿出宿灵箭和魔力箭装进自己的箭袋,梅琳娜则梳理着托雷特的鬓毛。

  “箭矢都快用完了……”褪色者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拿出工具皮包熟练地制作魔力箭矢。

  “这是你离开王城的第五天了吧,原本没有节外生枝,你当天就该回去,现在你可以说是擅自离职的。”梅琳娜帮褪色者递着工具,“没有给王城通信,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蒙葛特和葛德文会处理好的,只是辛苦他们帮我干活儿了。”褪色者心虚地说。

  梅琳娜沉默地注视着他叮叮当当制作箭矢的动作,托雷特正在一旁慢慢嚼着罗亚原种果实。她开始靠在托雷特身上闭目养神,感受着拂过面颊的微风。

  自破碎战争以来,整片交界地都被腥风血雨染红,连风中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只带着温和的自然气息,令人心旷神怡的风了。

  褪色者的箭矢也已经制作完毕,干脆也和梅琳娜一样靠在小牛马身上休息。

  就在褪色者快睡着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熟悉的羽翅扇动的声音,他睁眼就看见那美丽的雪鸮向他飞来。

  “Bianco(比安卡)!”褪色者伸出手臂让雪鸮停在他的臂铠上。托雷特抖抖耳朵,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梅琳娜显然见过这只被褪色者称为比安卡的雪鸮,她伸出手梳理它背后的羽毛,比安卡则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比安卡是褪色者在旅途中遇到的伙伴,当时它被米兰达的花粉毒伤,是褪色者找到并治好了它。从那以后雪鸮就一直跟在褪色者附近,还得到了比安卡这个名字。褪色者登王后,比安卡就自由地飞翔在王城上空,偶尔会承担信使的工作。

  这次它千里迢迢从王城飞到这来找到褪色者,显然是送信来了。比安卡的尖喙小心地叼着一封信,信上的火漆印是赐福王专用的印章。

  梅琳娜拿起一串烤好的鱼,撕下鱼肉喂给比安卡,褪色者拆开信封仔细读着信。

  “信里说了什么?”

  “蒙葛特说王城里的形式很稳定,就是在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去……”

  褪色者轻咳一声。诺克隆恩的事端还没解决,他在桥下看到的银色泪滴可全都是冲他来的,而且说不定收到命令的泪滴母体不止一个,他贸然返回只怕是会在王城内掀起一场和银色泪滴的战争。

  “我现在可没法回去啊。”

  雪鸮轻轻鸣叫着,振翅飞起,徘徊在海德要塞的上空。

  褪色者遥望着被陨石砸碎的大地,巨大的碎石漂浮在大坑洞上方,他担心下一刻就会有什么银色的东西从坑底爬出来。

  “老远就看到比安卡了,所以发生了什么,是王城出了麻烦吗?”

  阿史米散步回来了,他刚撇一眼褪色者手里的信,褪色者就立刻把信收了起来。不过他一回来,褪色者心里就有计划了。

  “我们先把那堆银色泪滴解决了,然后阿史米,你可以独自一人回王城吗?”

  “我独自一人,你不怕我谋反?”

  “事到如今说什么呢,你要是想走,好几年前就这么做了。”

  褪色者拿起一串烤鱼递给他,阿史米推开了他的手。

  “我说过我不需要进食,别在我身上浪费资源。”

  “那你帮我试试毒?”

  “我又不会中毒,何来试毒一说。”

  阿史米最终还是拗不过他,接过那串鱼吃了起来。在模仿褪色者的那段漫长时日,阿史米获得了人类所有的感官,其中也包括味觉。不过他同样也获得了痛觉,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算是件好事。

  “等我们解决掉诺克隆恩的泪滴母体,你就先一步回王城,我会让比安卡送信给蒙葛特。”褪色者说着自己的计划,“诺克隆恩里说不定还隐藏着其他线索,而你要做的就是把我们一路上的经历告诉蒙葛特,然后让他们找出谋划这一切的幕后人。”

  “好办,不过找出了幕后黑手以后呢,你要怎么处理他?”

  褪色者想了想,说道:“就听蒙葛特的安排吧,如果那人还想对谁不利,到时候再告诉我。”

  “不劳你动手,我杀了那家伙便是。”

  “……杀心很重啊,阿史米。”

  “彼此彼此吧。只不过你现在有王的包袱,我可没有。”

  褪色者细不可闻地叹口气,快速解决手里的烤鱼后就熄灭了篝火。

  “那就出发吧,早点把事情解决。”


******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

  蒙葛特和葛德文面面相觑。他们在漫长的人生中见过很多意图谋反的人,使用的手段也千奇百怪,但这次引发的事端竟牵扯到了那已经失落的技术。

  只不过更离谱的是已经失落技术的最强结晶就在他们面前。

  阿史米随意操作着手中凝聚着的水银物质,水银从不断变化的实体凝聚成各种规整的几何体,在他手中上下浮动。

  “别看着我啊,抓叛徒是你们王城高层的事,我只会打架。”

  “不,你只是……我和想象的仿生泪滴不一样。”葛德文打量着阿史米,“你还……挺有个性,而且也看不出拟态的迹象。”

  “我跟着褪色者已经很久了,也得到了一些我本没有的东西,大概是命运对我的垂帘吧。”

  “……先把注意力集中到叛徒上吧。”蒙葛特的眉头紧皱,“首先他肯定是个贵族,而且能得到永恒之城的技术,这背后肯定牵扯到了多方势力。”

  “不满意褪色者做法的贵族有很多,我想不到有谁明显想对褪色者不利。”葛德文细数王城的其他贵族势力,“只能彻底清查一遍了。”

  “我觉得你们不该只找对褪色者不利的家伙。”原本显得事不关己的阿史米突然发表意见,他意有所指地看着蒙葛特,“你认为会褪色者做的哪件事最有可能让那些趾高气昂的贵族不满?”

  “……”

  褪色者做的最大胆的事就是修改律法,让所有的种族都得到平等待遇,他还专门派一部分人去保护流落在外的白金之子们,利益被分走的贵族当然会不满。而蒙葛特自己就是曾经最不受人待见的恶兆之子,谁对其他种族心存芥蒂,他自然清楚。

  “这不就好办了,你好好想想,哪些家伙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最恶毒?”

  听到这里,蒙葛特想起了他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的那次王城会议。在新王面前口出狂言的贵族不在少数,但只有一个人,是蒙葛特在独守王城之时就发现他对恶兆极度厌恶,甚至对其大肆屠杀的贵族。

  “榭海德准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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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好久终于更了( _ _)ノ|

Bianco这个名字在意大利语里意思是“白色”,嘛我毕竟是个丈育,反向Google翻译得出来的词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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