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叶湫

成分没有很复杂,玩过很多游戏₍˄·͈༝·͈˄*₎◞ ̑̑

【褪蒙】艾尔登团圆◦˙▽˙◦(7)

*群星结局以后几乎全员存活的世界线,一些我被刀惨后的产物×

*文中出现的环学历史都是借鉴和臆测,很多设定也是我自行想象添加的

*主CP是褪蒙,也可以是褪蒙褪无差,因为我比较杂食(›´ω`‹ )


非常敷衍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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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饶森林中常年雾气萦绕,有很多危险的猛兽游荡,还有可怕的森林之民……蚯蚓脸在四处徘徊,因此平时连巡逻队都不会经过这里。

  所以森林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处营地,谁都没有发现。

  一个衣着华丽的贵族潜伏在这里,已经过了交接的时间,接头人却还没有出现,他急躁地四处观望,奈何雾气太浓,他无法看清远处的景象。

  不远处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贵族像惊弓之鸟一样慌乱,隔着浓雾发现来人是接头的使者,这才恢复成原来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怎么才来?说好的东西要来了吗?”

  使者没有说话,贵族注意到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站得比直。突然他被什么人推了一下,往前倒在地上,贵族这才看清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

  隐匿脚步与身形的祷告被解除,原本埋伏着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贵族,为首的正是葛德文,一位熔炉骑士气势汹汹地站在他旁边。

  “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榭海德准爵?”

  准爵腿软地跪伏在地上。

  葛德文垂眸看着他,“虽然早知道你居心不良,但我还是想询问——陛下的统治有何不妥,为何要对陛下不利?”

  准爵竭力抬头面对着葛德文,目光却多次看向熔炉骑士,结结巴巴地说:“葛德文大人……他,他们……污秽,玷污黄……黄金的荣光——”

  “事到如今,还不愿意放弃愚信?”熔炉骑士的语气里充满了冰冷的怒火,“如果你们这些家伙能把该死的自负挪一半到正经的工作上,陛下也不会——”

  “奥陶琵斯。”

  葛德文平静地制止了他。奥陶琵斯恢复了沉默,仍是死死盯着地上的贵族。

  “把他连使者一起关进监牢。”葛德文对周围的士兵们说,流刑士兵押着失魂落魄的准爵和半死不活的使者退下了。

  奥陶琵斯看着士兵远去的模糊身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愚蠢的家伙,在葛德文大人面前居然能说出那种话。”

  相比之下葛德文显得平静一些,但也是眉头紧锁,“陈旧的信仰根深蒂固,非一日能改,希望榭海德这种程度的人是最后一个吧。”

  他深呼吸了一下,对留下的士兵和奥陶琵斯说:“继续出发吧,尽快到使者口中的地点一探究竟。”


******


  褪色者一行人沿着希芙拉河一路往北走,清理了所有主动攻击的银色泪滴,成功找出了泪滴母体。

  正如阿史米所说,母体的内核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泪滴幼体,但这次的泪滴幼体就像有生命般微弱地律动着,即使不拿在自己手上也看地褪色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活的吗?”

  “只能说具有活性。”阿史米就相当淡定了,“把这个东西塞进其他的银色泪滴里的话,它就会转变成母体。”

  “我之前都没见到过这东西也是蛮离谱的。”褪色者吐槽道,盯着阿史米手上的特殊素材,“那这个该怎么处理?”

  “放着不管的话会逐渐失活,变成普通的泪滴幼体,但这很浪费。”阿史米把泪滴幼体贴近自己的胸膛,它像水滴融入湖面一样缓慢融入了阿史米的身体。

  “我能把它变成自己的力量。”

  “那你也会生小泪滴了吗?”褪色者半开玩笑地说,阿史米一个眼刀飞过去。

  “这种特殊的泪滴幼体除了增生功能,还能引发出更强的塑型能力。原本我只能模仿,吸收了那个后我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化成想要的形态。”

  “还有这种功能?那你现在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阿史米在手中凝聚力量,一部分银色物质从他的手心分离出来,漂浮在半空。他试着控制那团物质,凝聚物的形体从杂乱无章逐渐变得有序,最后变化成了一柄直剑。

  褪色者好奇地从阿史米手中接过直剑挥舞了几下,除了剑身透着朦胧的银色,和真正的直剑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增生和塑型合在一起了吧,这把直剑的分量不小,你自己看起来可没有什么变化。”这不还是相当于生小泪滴嘛。

  阿史米仿佛听到了褪色者没说出口的话,抬脚狠狠向他的靴子踩下去,被褪色者往后一跳躲开了。

  “别生气啊,我可没有奇怪的想法,真的。”

  “你不说那句‘真的’我还信你。”阿史米白了他一眼,褪色者手中的银色直剑化成雾气消失了。

  “还不够,远远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也就是说让我找更多特殊的泪滴幼体给你咯,不过你想要什么效果啊?”

  “等找到更多泪滴幼体之后再说。”

  褪色者撇撇嘴,向要前进的方向望去,远处还有不少银色泪滴在阴暗地爬行。现在他已经知道该怎么找出泪滴母体了,他离开罗德尔的时间也已经很久,所以——

  “你先回王城吧,我继续向前探索。”


******


  葛德文带领的队伍到达了目标地点。这是一处隐蔽的洞口,本来是平平无奇的景象,但此时山洞周围充满了银色泪滴。

  “葛德文大人,这是……”士兵们从没见过这种近似生物的物质,葛德文做出手势让他们原地待命。

  除了大量银色泪滴,附近还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器皿,四处飞溅的血迹和银色残留物,显然有人在这里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实验,这副景象恐怕是实验失控的结果。

  葛德文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小心地搜寻遗留的痕迹,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块银色的固体上。那东西像是半块破碎的人体内脏,和书中记载的泪滴幼体有几分类似。

  他想凑近一些观察,不料这举动惊动了远处的银色泪滴,其中几只猛地开始变形,大量银色雾气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在士兵的惊呼声中,奥陶琵斯举起角盾冲到葛德文身旁,散去的雾气中出现了几只银色的人形。

  是仿生泪滴,但这些和阿史米比起来只是不完全的残次品吗……葛德文这样想着,同时向士兵们下令:“消灭会动的银色物质,其他人形的敌人由我和奥陶琵斯阁下应对!”

  几个仿生泪滴推着盾就往奥陶琵斯身上撞,虽然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但这些仿生泪滴的韧性惊人,任奥陶琵斯如何劈砍都纹丝不动,他很快就被三个大盾士兵围在中间。

  这些仿生泪滴具有一定的智慧,它们决定先困住穿着重甲的奥陶琵斯。在他的周围,士兵们为了对付蜂拥而至的银色泪滴就已经竭尽全力。葛德文用剑弹开远处发射过来的银色长矛,有两个仿生泪滴举起大剑直直地向他的背部砍去——

  葛德文旋身一个后踢踹翻了那两个家伙,向后一跃召唤出纯金的雷枪,精准地刺入仿生泪滴的心脏处——如果它们真的有心脏的话。

  两个仿生泪滴融化消失了,立刻又有几个一哄而上。不过它们除了数量压制以外没有太多的优势,葛德文一人就能应对。

  奥陶琵斯用熔炉百相之尾的横扫突破了大盾士兵的包围,控制手中的大剑高速旋转,金色的漩涡让人无法近身。他猛地将剑向下一挥,在能量炸开逸散的破片中击碎了一个仿生泪滴。这些家伙打算以重甲对付重甲,但它们并没有奥陶琵斯那么强的力量,没一会就被熔炉百相之翼的俯冲打回了原型。

  另一边,葛德文灵活地躲闪着从多方位射来的银色长矛,一边招架多个仿生泪滴的围攻,这让他无暇顾及士兵们的情况。好在普通的泪滴行为单一,在士兵们的围剿下已经几乎全灭。

  葛德文抵挡住大剑的劈砍,同时用力踢开面前的仿生泪滴,他高举闪烁着金色光辉的直剑向仿生泪滴的肩部斩下,直接将它的上身劈成了两半。

  奥陶琵斯一个箭步冲上前,用熔炉角盾挑飞了企图偷袭葛德文的最后一个仿生泪滴,这场混战才算是告一段落。

  经历了这么一场乱斗,葛德文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不愧是在战争中与古龙化敌为友的黄金王子。奥陶琵斯看着检查士兵伤势的葛德文,在心里默默地想。他看向原本就很可疑的山洞,却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葛德文大人,你看那——”

  葛德文转过头,发现山洞不知何时被银色的物质死死地封住。奥陶琵斯用剑柄砸在上面,银色的壁障上只出现了水波一样的涟漪。

  “看样子它们不想有人进去。”葛德文走近银色壁障,经过刚刚那一战,他大概知道这种物质的性质了,“用火焰,高温会让银色泪滴融化。”

  奥陶琵斯点点头,刚想喷火就被葛德文抬手拦住。

  “等等,里面好像有什么人来了——”




  “……又来了吗。”

  不知何处又出现了银色泪滴,就像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好在它们的数量不多,褪色者一边规避着水银长矛的攻击,一边用弓箭干掉没有护盾防御的泪滴。

  褪色者又在地底下待了三天,把整个地底能找到的所有的泪滴母体都找了出来。他以前从没觉得银色泪滴是这么“粘人”的东西,它们简直无处不在,偶尔从天上掉下来几个还会吓他一跳。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褪色者收集到了三个特殊的泪滴幼体,全装在玻璃罐子里头。看样子这些东西不暴露在空气中就不会失活。

  穿过错综复杂的狭窄洞窟,褪色者到了一处透光的溶洞。有光线照射的地面长出了大片苔藓植物,褪色者小心地踩着并不坚固的地面前行,惊扰了一些小动物。

  想不到这种地方还有连接外界的通路,继续往前探索着,他闻到了亚塔斯花的味道,这里连接着亚坛高原。

  许久不见阳光的褪色者迫不及待地往前走,却在接近出口的地方发现了三只带盾银色泪滴,远处的出口也被银色泪滴封上了。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银色泪滴顶着大盾脸以三面盾构机的阵型向他慢慢逼近,褪色者身心俱疲地举起法杖。母体分化的速度太离谱,这几天他干掉的银色泪滴不说有千只起码也有几百只,没想到这里也有银色泪滴等着他。

  “别送了别送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了放过我吧——”

  光速解决掉盾构机以后,褪色者在手中聚集起蓝焰,烧化了挡路的银色壁障。终于见到了外界的光线,他迫不及待地跑出了洞口,然后就跟外面的葛德文和奥陶琵斯大眼瞪小眼。

  “褪色者?”

  “陛下??”

  葛德文惊讶的是居然在这里和褪色者汇合了;奥陶琵斯则是在惊讶褪色者本人不是远在王城吗,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

  远在王城装成褪色者坐镇的阿史米突然有种穿帮的预感。

  “啊……啊这……”褪色者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葛德文是知道他在干啥的,但奥陶琵斯显然不知道。

  最后他决定以问题回答问题:“你们怎么在这啊?”

  “我们捉到了你说的幕后黑手,根据线索找到这的。”葛德文这么说着,奥陶琵斯往旁边一挪让褪色者看到满地的狼藉,“不久前这里到处都是银色泪滴。”

  “就这么想杀我吗?”褪色者又开始头晕了,持续几天的战斗让他有些透支,“杀了我也没用啊。”

  毕竟死了也会复活。

  “先折返吧,什么都等回去再说。”葛德文看出褪色者的状态很差,他招呼一旁不知所谓的士兵们,举兵返回王城。

  

  

------


  王城罗德尔的宏伟高墙上,神谕使者高举着笛子,为新时代献上赞歌。飘扬的笛声萦绕在整座王城上方,随后淹没在繁荣的街巷之中。

  除了神谕使者,罗德尔骑士和白金之子,高墙上还停着很多风暴鹰。它们的视野范围比人类更远,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目标,专门有人负责照顾这些猛禽朋友。

  有一点很容易引人注目,就是它们之中经常混入一只纯白的雪鸮。这只雪鸮还经常飞下来,每当这时负责站街的骑士们总有一人会把目光始终放在它身上。

  “那是个猫头鹰吧?我咋记得猫头鹰是白天睡觉的呢,而且它还和风暴鹰混在一起。”

  “可能品种不一样吧。”

  “仔细看它身上好像挂着什么蓝色的东西啊,是有人养的吗?”

  “那好像是块水晶啊。”

  “有人养吗?可惜了,它看起来可是个好料子。”

  煮虾子的摊前,几位居民正在讨论那只显眼的雪鸮。不远处一个普通贵族打扮的人对那些居民说:

  “你们可别动什么歪脑筋,那只雪鸮是新王的伙伴,它脖子上的蓝色水晶就是新王的信物。”

  “真的假的?你没骗我们吧?”

  “我没必要骗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管不了,但绝不能碰那只雪鸮。”

  伪装成路人的阿史米一边警告那些居民,一边注意雪鸮的动向。比安卡停在街道中央的喷泉顶上,梳理着翅膀下的羽毛;喷泉周围聚集了一圈吃瓜围观一般群众,还有负责保护它安全的罗德尔骑士。

  比安卡淡金色的眼睛扫了一遍聚集在周围的人,目光落在阿史米身上。它似乎一下就确认了那是阿史米,随后张开双翼飞离了人群。骑士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比安卡,直到看见它飞到风暴鹰群附近以后,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比安卡有一种特殊的天赋,就是能准确辨认人的身份。阿史米让它看了几张需要留意的家伙的画像,然后放它出去盯梢。这次多亏了比安卡才快速抓到了跟榭海德接头的使者,让计划能顺利实施。

  阿史米估摸着时间,褪色者已经睡死一整天了,现在再怎么样也饿醒了。他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人群散开后就消失不见。





  “所以葛德文他们遇到的那堆银色泪滴是最后一群收到命令的了?”

  在休息室内,阿史米询问着昨天发生的具体情况,而褪色者正咬着三明治。

  “如果我确实清理干净了的话。地底下太绕了,找路都得找半年。”

  “所以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呢?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唉,人在地下什么消息都收不到,肯定得有人帮我传话嘛。王城里搞事的家伙都抓到了吗?”

  “榭海德那厮供出来了几个人,都是些陈腐的老东西。除了有个家伙做实验把自己玩死了,剩下的都抓到了。上次那个刺客据说就是死了的那家伙的手下。”

  “又是实验失控啊,无论有多少前车之鉴,人类总是不长记性。”褪色者拿起水杯一饮而尽,“那几个泪滴幼体你吃了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我那不是吃,是吸收……阿史米本想这么反驳他,转念一想这两者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还卖关子,不会没有变化吧?”褪色者一脸“我累死累活帮了你这么多,你却没有变强”的苦主模样。

  “急什么,有些变化不是靠说就能讲清楚的。你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那我回去睡觉了。”

  虽说阿史米和人类不同,但还是会有累的感觉,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到处侦查,收集情报抓叛徒,还有伪装成褪色者和那群奇形怪状的贵族周旋。

  褪色者点点头,阿史米就变回银色泪滴,在盒子里缩得小小的。



  褪色者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折腾了一会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他想去确认一下蒙葛特的情况,毕竟阿史米怎么样也不像是会去看文件的样子,这几天的公文全被蒙葛特一人承包了。

  褪色者摸进蒙葛特的办公室。他的王辅还坐在椅子上写东西,旁边推着一摞纸,看来他兢兢业业批了好几天公文。

  蒙葛特看到了褪色者,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也终于缓和下来。

  “王,您终于醒了。”

  “看你的样子,不会是觉得我睡死是因为受了什么重伤吧?”褪色者坐到他旁边,“我只是累了,没有别的问题。你这几天有好好休息吗?”

  “……您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

  “我能有什么事……”

  “王,我并非常人。”蒙葛特竖起一根手指,“普通人的标准对我并不适用,但您可是常人之身。”

  “好嘛……我知道了……”褪色者抓了抓脑袋。

  “您以后不能再那样单独行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我也会来帮忙。”

  “嗯……”

  褪色者把头埋下去了,蒙葛特就移开了视线。他握着羽毛笔,眼睛虽然看着公文,思绪却不在那上面。

  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过后,蒙葛特放下笔看向褪色者。

  “……我们能谈谈吗?”

  褪色者敏锐地察觉到他意有所指,“关于谁的?”

  “月之公主菈妮。”


******


  “关于菈妮,没有更多消息了吗?”

  葛德文摇摇头。

  “她前往夜空后就没有联系我们了,唯一留下的只有她的人偶,据说可以通过人偶和她交流,但人偶一直都是褪色者或梅琳娜在保管。”

  “这样吗……多谢。”

  蒙葛特表现出不再思考这件事的样子,但扫来扫去的尾巴又出卖了它的主人。

  而葛德文最擅长的就是读心,尤其是对蒙葛特,他在蒙葛特旁边坐下。

  “你是在想褪色者的问题吧,关于他和菈妮?”

  蒙葛特的尾巴不摇了。

  葛德文很想吐槽这个暴露主人心情的尾巴,但他忍住了,“那么,能告诉哥哥,你在担心什么吗?”

  “……”

  蒙葛特不知道褪色者是怎么遇到菈妮的。他只知道褪色者以前是菈妮的手下,为帮助她成神而在交界地四处奔波。褪色者身上有太多谜团,但他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褪色者选择留在交界地。

  褪色者本该跟随菈妮前往夜空,他是群星之王——他是菈妮的王。

  或许终有一天,他会放下交界地的一切,前往夜空。

  每次想到这种可能性,蒙葛特心底就涌起一种冰冷的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害怕褪色者离开。蒙葛特需要他的家人,但他发现自己同样需要褪色者。褪色者跟蒙格,葛德文或者葛孚雷都不一样,褪色者对他来说是王,是可敬的对手,是他在意的朋友。与朋友离别肯定会感到悲伤,但他本不应该感到那么深重的恐惧。

  葛德文一直安静地看着他,最后揉了揉他灰白的头发。

  “去和褪色者谈谈吧。有些问题你总得亲自问他。”


******


  “……我们能谈谈吗?”

  “月之公主菈妮。”

  蒙葛特终于将问题问出口,而褪色者看起来并不意外。

  “我跟菈妮……没有什么。虽然我一直以来都在帮她,但这只是一场交易。我之前说过,我需要她的帮助才能够驱逐盘踞交界地的外神。

  ‘律法只需要远远地守望就好。’这是菈妮亲自告诉我的。她的目的其实是把她的律法带离交界地,让律法处于生灵们触碰不到的位置,在远处守护他们。

  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她的帮助。她会成为庇护交界地的新神,她的律法会在夜空筑起围墙,抵御一切外神的干涉。

  等她前往夜空以后,交界地遗留的麻烦就由我来解决。”

  褪色者将菈妮的真实娓娓道来,那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蒙葛特先前确实不知道那位月之公主的真正目的,褪色者的讲述补全了他缺失的认知。

  但他真正想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些。

  “那在交界地稳定之后——”

  “——我不会离开的。”

  问题还没完全说出口,褪色者就立刻给出了答复,他那如璀璨星空般的眼睛一直看着蒙葛特。

  “我不会和菈妮一起前往夜空。我的朋友,我的师长,我所有珍视的一切全都在这里,所以我不会离开。

  虽然……很对不起菈妮。

  菈妮的神人之路是黑暗且孤独的,我却没有选择跟随她。”

  说完这些,褪色者像蔫了的金轮草一样垂下头。

  在得到答复的瞬间,蒙葛特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但相反褪色者变得很失落,原因正是蒙葛特自私的询问。他重新唤起了褪色者或许一直在逃避的情绪,让他陷入了愧疚的泥潭。

  蒙葛特痛恨自己的迟钝,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褪色者。

  好在褪色者掌握着高效的自我情绪调节,没一会他就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又露出了平时一贯的笑容。

  “现在再想这些也没用了,毕竟是我自己的选择嘛。而且也不是没法再见到菈妮了,她可以把意识投射到她留下的人偶上。”

  “那个人偶,您带在身上吗?”

  “我交给梅琳娜了,平时她们之间的交流比较多啦。”

  听了这句话后,蒙葛特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很高兴。

  现在他知道褪色者不会离开,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对菈妮也没有蒙葛特想的那种感情,他们之间只有合作伙伴与朋友的关系。蒙葛特发现自己在为这个感到高兴。

  蒙葛特一直认为褪色者对他来说只是重要的朋友,但现在看来他对褪色者的感情远不止这些。

  蒙葛特从前厌恶自己的恶兆之身,因为这让他,让蒙格,让他的所有同胞们饱受折磨,因为这让他失去了他本该拥有的一切。

  而褪色者改变了这些,他让蒙葛特不再只能是“不见踪影的赐福王”,他真的做到让恶兆之子们能以常人身份生活在阳光下。

  褪色者稳定了交界地的统治;他从无上意志的控制下解放了玛丽卡;他从地下带回了蒙格;他展现了新的法环,让黄金树得以重塑葛德文的身躯。他以前没有的,失去的,所有望眼欲穿的事物,都因为褪色者而聚集到他身边。

  而褪色者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他是行走在大地上的人类,是蒙葛特可以接触到,可以与其交流的朋友,他现在就在蒙葛特的面前。

  对这样一个人,蒙葛特怎么可能不心动,他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这么说来,褪色者不太喜欢别人称呼他为“陛下”或者是“王”,所以无论是葛德文还是蒙格平时都只叫他褪色者,但他从没有纠正过蒙葛特对他的称呼。是他并不在意,还是说这是他对自己的一些小小的纵容?

  “……褪色者?”

  “嗯?”褪色者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怎么了?那个……你好久都没这么叫我了,我很高兴你能这么称呼我。”

  “抱歉……那我以后就都叫你‘褪色者’了?”

  “当然好啊!”褪色者开心地笑着。

  看到褪色者这个样子,蒙葛特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勇气,他已经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他是喜欢褪色者的;而现在他想确认褪色者对他的心意。

  “褪色者……”蒙葛特再次说出褪色者的名字,而褪色者傻兮兮地看着他。

  “褪色者,我,对你……”

  蒙葛特小心翼翼地触碰到褪色者的手背,进而握住了他的手,想要对他说出那让自己心神荡漾的话语——

  突然他手中握住的温度消失了,褪色者弹起来整个人往后退,椅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翻倒在地上。

  “褪色者!?”

  蒙葛特被吓到了,他想走近确认褪色者的情况,却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他的嘴唇发白,看起来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褪色者抬起头,他的眼睛被深不见底的恐惧所笼罩。

  “蒙葛特,我——”

  褪色者连声音都在发颤,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掐住自己的喉咙试图平稳呼吸,而蒙葛特因为害怕让情况变得更糟而不敢靠近。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才让褪色者变成这样的吗?蒙葛特止不住地去这样想。

  “蒙葛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

  褪色者逼迫自己艰难地开口,却因为这个举动愈发难以呼吸。蒙葛特最终还是冲上去想要抱住他,褪色者却在即将被触碰到的那一刻消失了。

  办公室里只留下了蒙葛特,他恍惚地站在原地,椅子还是倒在地上,桌上的烛火也因为刚刚的混乱熄灭了。

  褪色者从他面前消失了,又一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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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能有人急了,但你先别急,让我先急(被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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